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散文詩大展(59)之二月草芽散文詩選

核心提示:散文詩大展(59)之二月草芽散文詩選 四川孫文華 沂山

 ■二月草芽(四川)   
二月草芽的散文詩


  二月草芽 真名孫文華,四川眉山人。中國散文學會會員、四川省作家協會會員、眉山市東坡區詩歌協會秘書長。有作品在《中國青年報》等數十家報刊發表,出版有詩文集《你看月亮的臉》等三部。作品入選《2014中國詩歌選》《中國青年詩選》《中國實力詩人作品選讀》等多種集子,作品獲首屆蔡文姬文學獎、眉山市政府“蘇東坡文藝獎”一等獎、甘肅省“紅西路軍精神”征文一等獎、河北省“東坡詩歌獎”二等獎、《散文選刊》“全國地理散文”征文二等獎、《光明日報》“我的讀書故事”征文三等獎、《上海文學》“讀書·追夢”征文佳作獎等多種獎項。




沂山,一張琴弦流走于云端
  
  沂山,我聽到了你的輕聲呼喚。入我耳。入我心。我遠遠地來,遠遠地投入你的懷抱。
  我看到那么多身影,奔著你的方向。你沉淀成一首詩,一塊碑,一幀永不褪色的畫。
  我伸出的臂膀定格成一種永恒。
  我的愛旖旎成一朵花。葳蕤成一棵樹。挺拔成一座峰。
  沂山。一朵蓮。輕語呢喃。我心中一道傷,一種疼,漸漸消彌。
  我的靈魂獲得一種輕。一種澄明。
  當我轉身。沂山,一張琴弦飛入云端,我的愛流走于你的山間,你的夢里。
 
親近沂山
 
  沂山,我尚未親臨,可是我的夢先我而抵達。
  我用我的方式,靜靜地親近你。
  你是一本厚厚的線裝書,兀自在那兒攤開著。
  我一頁頁翻看,翻看著你的美麗插圖,長長史書,厚重碑刻。我一頁頁翻看著,我把自己翻看成了一枚書簽,夾在了你厚厚的線裝書里。
  沂山,每一次翻閱,我都用手一次次將你摩挲,貼在了我的心口。
  我聽。我相信你是有聲音的。我貼緊我的耳朵,我諦聽到了來自你歷史深處的聲音,你樹葉的每一片歌吟。我甚至聽到了你石頭開花的聲音,在我心上陣陣轟鳴。
  每一種聲音,都是一次回響,回蕩成精美絕倫的詩篇。
  沂山,我尚未親臨,可是我的夢先我而抵達。
  我用了我匍匐的方式,一點一點地接近你,以一種山高水長的聲音接近你。
  我就成了一滴清泉,嘀嗒在你的脈管里。
  我就成了一只不倦鳥,飛在你的詩篇里。
  ……
沂山,一座舉世無雙的山
 
  沂山,一座舉世無雙的山。你高若天堂,低若人間。我用心一點點丈量,你卻一點點延伸,無聲無息,無邊。
  我為著呼吸而來,為著吐納一新,你把生命的綠點點彌散。我的肺腑里瞬間吹進了清新的氣息,整個身心倏然清清爽爽。
  枕著你的懷抱,一個夢,悄然入眠。
  月光朗照。沂山,我聽到你輕語呢喃,仿佛訴說,仿佛嬰兒的撫慰,仿佛一個夢,才剛剛開始。
  我愿是一個嬰兒,在你的搖籃中,回到最初的純真,懵懂或無知。
  我又愿從你這兒生發,沿一條潺潺的水路,直達一個澄明的世界。
  不染塵埃,褪盡鉛華,像一朵雪蓮,開在高山之巔,沂水之畔……
  沂山,你給了我生母的吐納,我嬰兒的氣息,飄蕩在你的沂山之巔。
 
對 岸
 
  現在誰要去到對岸,那片長而曠闊的地帶,要去驚醒它的睡眠,讓它徹底地醒來!
  醒來也不是它自己!它沒法臨河照影,它的倩姿已然過往!
  樓房沖天而起,喧囂滾滾而至!
  那兒的花草不見了,翻飛的蝴蝶已不見了,呢喃的蟲聲已消失,可愛的兔子早被烘烤!
  在那片土地上拍攝的那張照片保留了下來,暖暖的陽光下,躺著,瞇縫著眼,看藍天白云,煦風吹拂!
  仿佛襁褓,媽媽的溫暖的襁褓已然無蹤!無影!無形!
  唯美的記憶!唯一道傷口讓我終日地舔著!
  現在趁這片土地尚在喘息,我要到對岸去,去,像蜻蜓,像蝴蝶一樣飛!
  然后葬我在這片土地里,在我的夢想或身軀上建起他們的“天堂”!他們的夢欲!


舞龍燈
 
  舞在我童年的記憶。舞在鄉村。舞在農歷正月。
  舞的是吉祥,舞的是喜氣,舞的是歡樂,舞的是富貴。
  舞在老年人的眉梢,舞在青年人的嘴角,舞在每一個孩童甜美的心里。
  三五個主角,不,每一個在場者都是主角,共同把一臺鄉村節慶的“戲”“舞”活,“舞”得精彩。
  我相信這一刻,土地神也按捺不住歡悅,也在歡呼,也在歌唱,也在手舞足蹈。
  三兩把掛面,一兩個“枕頭粑”,或者,再封一個小小的紅包,這便是舞龍燈人的報酬。小小的報酬,卻足以讓舞龍燈的人挨家串戶,征得主人應允,便擺開一場表演。
  一場老舊的表演似乎也總是鮮活,總讓圍了一圈的人這家看了還看那家,似乎總也看不夠。
  如今,農歷正月舞龍燈,在我的家鄉,已漸行漸遠,淡出了人們的視線,但這一歡樂的節慶民俗,卻以其獨特的方式存活于我的記憶中。
  我仿佛又回到童年,回到鄉村,回到農歷正月十五前這段美妙的時光。我仿佛看見那龍燈正歡快地舞動起來,舞得鄉村大地一片沸騰,舞得鄉村大地生機勃勃……
 
  打開一口魔匣
  
  打開一口魔匣,一道繚亂的光奪目而來,繽紛了我的世界,一個夢。
  飛珠濺玉,你纖長潔白的手指撩撥著我的琴弦,夜夜笙歌。
  你拿一株樹,我就成了一塊石頭,蓊郁你的碧水藍天。
  我聞到了花草的清香,聽到了鳥兒的歡鳴,看到了你悠悠的棧道……
  一個遺矢了千古的夢,在你的峽谷失而復得,我內心的喜悅成歌,成飛瀉的江流。
  我是一汪深深的碧潭,儲蓄你云中的世界,不染塵埃的媚骨。
  我是一朵絕塵的蓮花,開在你的崖壁,你的峽谷之巔。
  打開一口魔匣,一道絢爛的光,就把我輕輕吸了去,我的整個世界通靈無比,七彩紛呈。
金絲歸來不看峽
 
  金絲歸來不看峽,只一處,夢幻已抵達。
  你用你的美,換取了我整座江山。
  我孤兀成峰,只想與你落霞齊飛,共長天一色。
  金絲,你的每一絲縷便是一個夢,抽一根是綠葉的歡歌,抽一根是瀑布的轟鳴,抽一根是你洞中睡臥的石獅,抽一根是你百態千姿的鐘乳奇石……
  你拿一絲幕布,讓我看到了你的絕壁參天,陽光漏下來,天外沒有的天空緩緩打開。
  你如鏡的深潭,儲蓄了一個千年的夢幻,山光水影集結,七個小矮人走出了童話的房子,在這里嬉戲浴足,快活無憂……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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